新物种遭“雪藏”危及生物保护
2008年,在高高的喜马拉雅山上,一闪而过的微弱黄光吸引了Paul Egan的视线。这株罂粟科植物
迷住了这位爱尔兰都柏林三一学的博士生,那时,他正在研究喜马拉雅罂粟科若干物种的生态学
问题。Egan详细记录了发现的这种黄色花朵,并暂时将其归为新品种。
但是,Egan终发现,早在上世纪60年代,其他科学家就收集了这种花的样本,但是却没有意识到
它是新品种。这些样品在储物柜里度过了约50年的时光,直到Egan在Phytotaxa期刊上发表了
篇关于这种绿绒蒿属植物的正式描述。
实际上,这种延迟并不罕见,近发表在《当代生物学》上的一份研究报告称,平均而言,从首次
发现一个新物种的样本到在科学文献上发表该物种的描述,之间常常相隔过20年。研究人员称,
甚至一些已经采集样本的生物体,在被编入文献之前就已经灭绝了。
为了量化发现和出版间隔的时间,法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生态学家Beno?觘t Fontaine和同事调
查了2007年正式发表的16994种新物种。研究人员从中随机挑选了600个物种详细分析。结果发现,
这些物种从初被发现并采集样本到在科学文献上正式发表,之间平均相隔21年,中间数值为12年
。Fontaine将这个时间差称为物种的“闲置期”。
尽管,关于一个物种“闲置期”的概念并不新颖,但是之前从未在数量上进行过测量,美国亚利桑
那州立大学物种探索国际学主管Quentin Wheeler表示,实际上,在之前的几个世纪中,新采集
的物种在写成论文之前,都会被例行公事地尘封数十年。
采集样本,然后带回实验室进行研究,研究人员必须详细检索文献,以确保之前没有人定义过这个
物种。研究人员还要到不同的地点检验其他的物种,或使用DNA证据帮助判定潜在新物种的身份。
“这种论文十分有用,它们帮我们识别了研究过程中的瓶颈。”Wheeler说。
Fontaine和同事还调查了可能影响物种“闲置期”的各种因素。出乎意料的是,业余收藏家发现的
新物种的平均“闲置期”为15年。那些被来自于个人平均收入低于3.5万美元的研究人员发现
的新物种的“闲置期”更短。并且,新水生物种的“闲置期”也比新陆地物种的明显要短。
一些非科学因素似乎会增加“闲置期”,Fontaine说。一些高影响因子的期刊并不常刊登简单描述
新物种的论文。因此,一个年轻的研究人员为了获得终身职位可能会选择更复杂、基于假设的论文
发表在好的期刊上,并搁置一些描述发现的论文待以后发表。这也能解释为何业余爱好者却能更快
地发表自己的新发现,Fontaine指出。
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近年来物种灭绝率升高,一个物种在“闲置期”内就可能走向灭绝,而且一
些物种在被发表时也已经濒临灭绝,美国拉西瑞亚大学生物学家Lee Grismer注意到。“12年的中
值‘闲置期’是一个悲剧。”他说,“这样我们将无法保护生物多样性。”Fontaine也十分赞同:
“我们很难保护自己不知道的物种。”
为了减少物种的“闲置期”,动物学术语命名国际委员会规定,新物种被在线发表也受到认可
。但是,研究人员预测,这一行动多能缩短数月时间。